赵安淡然一笑,洒脱地挥了挥手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安子瑶,伯父、伯母,你们放心,我在这儿长住,那些黄毛没那个胆子报复。”
“子瑶,这钱本就是咱们应得的,你就收下吧。再说,家里好些家电都用了近十年,早该换新的了。就拿空调来说,噪音大不说,还特别耗电。”任丽琴犹豫片刻,一边冲安子瑶使眼色,一边劝说道。
安宣德站在一旁没吭声,只是望着女儿,这些钱毕竟是他们辛苦挣来的血汗钱。
安子瑶略作思索,抬起头对赵安说:“赵安,钱我可以收,不过这一年房租,你就别给了。”
任丽琴心里一盘算,安子瑶的手机压根没摔坏,顶多外屏有些划痕,换个屏也就几十块钱,而赵安一年房租不过六千,这么一来,不但还了人情,还能多赚四千,想到这儿,她立马笑着点头同意。
安宣德惧内,不敢多言,感激的目光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“赵安,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?”安子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眸子里闪烁着小星星,双手背在身后,走到赵安跟前,仰着头问道。
赵安平日里看着文弱,身形消瘦,丝毫不见肌肉,任谁见了都觉得他不像是会打架的人。
此刻的赵安也松了口气,他平时胆子小,见着别人打架总是躲得老远。万万没想到,才修炼真气短短一周,头一回出手,就把这群黄毛揍得哭爹喊娘。看来这易经门的武功,果真不同凡响。
赵安瞧着清纯可爱的安子瑶,情不自禁脱口而出:“你这么可爱,我怎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混混欺负你。”
这算是告白吗?安子瑶小脸瞬间涨得通红,忙低下头,却又偷偷抬眼瞄赵安。
“逞英雄能当饭吃?”任丽琴见状,故意咳嗽两声,打断了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。
“子瑶,你可是校花,追求你的人能排满整条大街,想娶你,必须得达到三个百万。”她冷哼一声,脸上写满了不悦。
安子瑶愣了好一会儿,才回过神来,惊愕地问:“妈,什么是三个百万?”
“简单得很,就是得有百万的房子、百万的豪车,还有百万的彩礼,不然可配不上你这校花的身份。”任丽琴一脸得意,看着女儿的眼神满是赞赏。
安宣德一听,脸色顿时黑了下来,忍不住在一旁吐槽:“琴儿,你这不是坑女儿嘛,把孩子当成商品了,哪还顾得上她的幸福。”
“住口,你这该进高烟囱的家伙。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,眼瞎了才嫁给你,好好一个厂花,跟着你受了一辈子穷。早知道这样,当初就该嫁给厂长的儿子。”
任丽琴说着,抬手就指向安宣德,激动得口水都溅到了他脸上。在当地,“高烟囱”是句骂人的土话,意思是这人该火化了,极为恶毒。
任丽琴和安宣德都曾是国营蚕丝厂的职工,当年在厂里,任丽琴可是公认的厂花,厂里的小伙子几乎都追过她。
她没选厂长家相貌平平的儿子杜达郎,而是相中了长相周正、忠厚老实的安宣德。
那时蚕丝厂效益好,工资高,福利也多,逢年过节又是发肉又是发食品、衣服的。他们现在住的房子,就是厂子当年分配的。
可进入 21世纪头十年,受国际形势影响,国内那些风光无限的蚕丝企业纷纷破产,他俩也成了下岗职工,只能靠摆摊维持生计。
而杜达郎的父亲买下原厂子搞起房地产开发,如今已成为当地知名企业家。杜达郎子承父业,是腾飞房地产公司的老板,身边美女如云,换个不停,看得任丽琴懊悔不已,直怪自己嫁错了人。
虽说任丽琴总埋怨安宣德,倒也没做过红杏出墙的事。
安子瑶听了母亲的话,忙捂住小脸,抽抽搭搭地哭着,跌跌撞撞跑回自己闺房。
任丽琴脸色冰冷,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子瑶,妈这是为你好,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。当年要是选了杜家,现在别墅都住上了!”
在她看来,男人长得好看顶啥用,关键得能挣钱,相貌差点无所谓。
“赵先生,您什么时候过来上课?”正在这时,赵安的手机响了,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却又透着强势的声音。
赵安这才想起,之前应聘家教,他原以为落选了,没想到雇主竟选中了他这个渝城二流大学的本科生。
徐静初是西部药业有名的美女总裁,才三十出头,还单身,为给读初中的女儿找个如意家教,她在网上公开高薪招聘。
不过,在商界她名声可不太好,传闻是个“黑寡妇”,说她男人死得凄惨,专克夫,还心狠手辣,旁人都对她敬而远之。
出乎意料的是,来应聘的人特别多,硕士、博士一抓一大把,几乎都来自 985高校,只有赵安是个普通的非 985、211院校本科生。
这些高学历人才来应聘家教,或许是想借此进入西部药业,又或许是对这位美女总裁另有所图。
赵安哪知道,徐静初选中他,是因为他长得清秀,而且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学霸,简历里还有辅导学生竞赛获奖的经历。
赵安正愁手头紧,觉得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,有份外快再好不过。
他不敢耽搁,打了辆顺风车,急忙向家教地点赶去。
大约半小时后,顺风车抵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,当地最有名的小区——竹影月色。
小区背靠青山,面朝一条弯弯的小河,竹影摇曳,杨柳依依,清一色的独立别墅。
顺风车在小区大门停下,保安一脸冷峻,坚决不让赵安进去。
赵安赶忙打了个电话,很快,大门自动打开,显然业主能远程操控。
赵安来到一座三层别墅前,这儿不仅有私家花园、宽阔草坪,还有私家泳池和羽毛球球场,奢华至极。
他按响门铃,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、仆人打扮的女人戴着口罩来开门。
这年头新冠都过去了,这女人还戴着口罩,赵安心里直犯嘀咕,觉得莫名其妙。
正纳闷着,一个“僵尸面孔”突然从屋里冲出来,张牙舞爪地直扑过来。
此时正值夜晚,别墅灯光忽明忽暗,仆人眼神躲闪,风中还隐隐传来腐臭味,氛围阴森得很,赵安吓得浑身一颤,脸色微变。